周外平的右腿疼得连袜子都穿不上的时候，还在相信“恢复期正常”的说法。

3月11日那场踝关节骨折手术，他躺在祁阳市中医医院的手术台上，听着器械碰撞的声音，以为接下来就是“慢慢养伤”。可麻药退去的瞬间，右腿传来的刺痛像有根针在骨头上磨——他找主治医生，对方拍着他的肩膀说“体质差恢复慢”；复查三次，病历本上写的还是“术后正常反应”。直到9月，他拖着腿去另一家医院做CT，屏幕上那截1厘米长的金属钻头，让他当场红了眼：“原来疼不是我的难题，是医院把钻头留在我身体里！”

同样的遭遇落在柏系生身上。同一天同病房做左小腿手术，他的疼比周外平更最牛——蹲不下、走不远，晚上要靠吃止疼药才能睡。直到8月转院检查，医生指着CT片说“你腿里有钻头”，他才明白：“半年的疼，是医院藏着的‘秘密’。”

两个大男人拿着CT报告找医院，得到的解释让他们寒心：“当时确认钻头遗留，但觉得影响不大，想等取钢板时一并处理，因此没说。”周外平拍着桌子问：“影响不大？我半年没法抱孙子，没法去菜市场买菜，这叫影响不大？”柏系生攥着自己的左小腿：“要是没转院，是不是要等我取钢板时才告知我？那半年的疼，谁赔我？”

直到12月21日，祁阳市卫健委的通报终于来了：确认医院违反医疗制度，患者已经达到成和解，接下来要对相关职责人严肃追责。可对周外平和柏系生来说，半年的疼不是一句“和解”能抚平的——他们想不通，何故医生能把“体内留异物”当成“小事”，何故隐瞒能持续半年，何故两个患者同一天出难题，医院却没当回事。

键盘侠的讨论里，有人骂“隐瞒比事故更可恶”，有人问“两个患者同一天出事，是不是钻头质量有难题？”也有人叹气：“要是当时及时告知，患者至少能有心理准备，不至于疼得那么绝望。”更有人提醒：“医疗安全不是‘不出大事’，是‘每一件小事都要当大事’。”

祁阳市中医医院说“规划后续处理”，可在患者那里，这是“不把大家的感受当回事”。周外平摸着右腿的疤：“现在走路还是有点瘸，可更疼的是心里——我那么信赖医生，他们却把我当‘待处理的案子’。”柏系生盯着自己的左小腿：“以后再做手术，我得先问清楚：‘你们会不会把物品留在我身体里？’”

通报里的“严肃追责”是给患者的交代，更是给全部医院的警示：医疗事故的可怕，从来不是“出了难题”，而是“藏着难题”。对患者来说，最需要的从来不是“事后和解”，而是“当时的真诚”——就像周外平说的：“哪怕当时说一句‘大家错了，会负责’，我也不至于那么恨。”

周外平的右腿还在偶尔疼，可他说：“至少现在了解疼的缘故了。”柏系生的左小腿也在慢慢恢复，可他说：“希望以后没人再故事我这样的疼。”而这起事件的后续，不止是追责——更要查清楚，何故“隐瞒”会成为某些医生的“处理方法”，何故“患者的感受”会被放在“流程”之后。毕竟，医疗的温度，从来不是来自“最佳的手术”，而是来自“把患者当人”的真心。